蔡居诚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,身子如坠冰窖哆嗦个不停,只有萧疏寒指尖那一点温热的感觉在此时此刻变成了灼人的高热,烫的他几乎想要扭头就走。
只是眼下他不能,也不敢,更是无力挣脱搭拥在腰身上的感觉——有一种惊慌魇住了他的心神教他手足具软冷汗直下。
萧疏寒对于他此时的状态似有所觉,但始终没有放开搭在他腰上的手,直到将他拥到内间的软塌上,他才放开了自己的手,转而去解蔡居诚身上的外衣。
不——蔡居诚终于才在骨子中的颤栗里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声音,不要——他伸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襟,即使那里已经被解开,散乱的领口几乎落到肩膀之下。
萧疏寒的目光在黑暗里根本看不透,蔡居诚也不愿去看,他的眼睛闭的死死的,只有眼角一点温热顺着侧脸落进鬓边。
……那居诚便就好好休息。萧疏寒不是个会强求的性子,他只是伸手按了按蔡居诚捏着自己衣襟的手背,劝道,将外套脱了,不然如何安睡。
他这样说着便直起身子来,衣襟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在房内消失了。
蔡居诚直到自己听不见那细细碎碎的声音,这才将拽着自己衣襟的手渐渐放开,他不敢脱外套,只能将自己连人带衣整个都蜷缩进床里,又胡乱的拉了被子将自己从头至尾罩了起来。
清冷的香气蔓延开去,将他整个都拢在其中。
师父,居和求见。门外郑居和的声音响得恰到好处,萧疏寒思索了一下应了一声,便看到自己的大弟子进来向他做了个揖,弟子是否要将居诚师弟的用物搬些过来?
可。萧疏寒的目光在郑居和的脸上扫过,最后停留在他的发簪上,口中淡漠道,成何体统。
郑居和见他目光,手腕心思活络,心知这是他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发簪留于师弟用了的诘问,于是他当即跪在地上,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道,是弟子自作主张,与师弟无关。弟子知错。还望师父海涵。
道德经三十遍,明日交予我。萧疏寒的目光自他的发顶挪开,继续道,让他们将近日的情况都送往偏殿,为师暂且迁至那处。至于剩下的事,便还是由朴道生定夺。
是。郑居和应道,他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发簪拾起,却膝行几步将蔡居诚的发冠交予萧疏寒手中。最后才躬身退了出去,将门带上。
萧疏寒盯着合上的门栓,终于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。他平日里仙风道骨不近世事,便鲜少露出这种表情,但眼下只微微皱眉便在无意间透露出一点冷意,旁人见了怕是遍体生寒不敢再看第二眼。
他是知道郑居和心思深重,却从未想过他的心思如此深重,也无怪乎心性单纯的二弟子会栽在他手上。萧疏寒淡色的眼眸一转,看着地上某一处。
那里有一道极深的裂痕,明显是剑气所为。他自然是识得这是自己的手笔,他想起蔡居诚被贯穿了的蝴蝶骨,深深一道伤口,伤了经脉,至今没能愈合——难怪后来他的脾性变得如此古怪,连功夫都停滞不前——
是孽,却不是缘。
内间的蔡居诚并不好受。
萧疏寒虽并不在金顶常驻,但这里毕竟是他的住处,被褥里带着他身上一点冷香,混在檀香里,这种味道竟是逼得蔡居诚出了一身热汗。
他未脱外衫,此时更是像在火上煎熬,身体明明方才冷得打抖,眼下却热的所有感觉都往脐下三寸一股脑儿地涌去——他又惊又羞,却又不能叫出声来,只能更深地埋进被子里,可是被褥里的香味更浓,他便觉得更热,如此恶性循环。
所幸的是,萧疏寒没有在身侧。不然他真当觉得师父会隔空一掌拍死他,不去他一条命也得给他记个极深刻的一个教训。
他在被褥里扭过来钻过去,护着自己的半边肩膀不受伤,胯下的东西还不听话,又涨又热。
谷欠火上了头,他憋闷不住,只能颤颤巍巍用自己的左手覆在外裤上轻轻摩挲,在这样抚慰中细细抽气——口鼻间具是萧疏寒的味道,他生生咽下一口口水,润了一下自己干渴的喉咙,脑子里却零零散散转过很多念头——只是每一件都离不开萧疏寒。